兩種心態:鐵般堅持,血般堅決
「既然遲早要死,為何不死得體面一些?[……]無論是死在絞架上抑或死在戰場上,這之間是沒有區別的……必須抗爭到底!」(俾斯麥,於「鐵血演說」)
革命是持久且激烈的。不要期待革命百日完結;莫望敵人倒戈相向。看完前四篇關於抗爭行動的分析,就來改變心態吧。
(一) 鐵般堅持
我們已經對抗中共政權一整年了。
這一年,特別憤怒、無力甚至是恐懼。我們愈是反抗,愈發覺共產黨早已在香港佈下天羅地網,好叫我們不管怎麼掙扎,都逃不出它的掌心。
面對如此困境,我想起了Benedetto Croce的名言:「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」。英、美、法作為主要動力塑造了近代民主政治發展,英國之議會政治卻自17世紀起,改良至20世紀方近完善;美國獨立戰爭曠日良久,黑人鬥爭從殖民地時期至今一直未完;法國大革命以來,其國體由君主專制、君主立憲到共和,亦歷經兩世紀風波。他國革命經歷可告訴各位,爭取民主無法一蹴而就,是漫長的馬拉松。
胡適曾說:「一個國家的強弱興衰,都不是偶然的,都不能逃出因果的鐵律。」民主從來並非天賜,無可避免地要用持久的革命爭取。今天,香港之所以還要活在極權的統治底下,全因過去的我們沒有醒悟、沒有努力、沒有抵抗赤匪的入侵。某些國家之所以有民主,則因其人民比香港人更早醒悟,更早踏上革命之路而已。各位必須明白:革命之因,許要待百年後才會萌芽。
(二) 血般堅決
自去年爆發「反送中」抗爭以來,港人高叫著「光復香港,時代革命」,但又有多少人懷著革命的決心呢?香港的革命不是遊行示威,不是表達訴求,不是與政權妥協。革命的目的只有一個:推翻港共政權,然後在香港建立一個民主政府。港共政權本身的存在,建立於侵犯港人的人權之上。若這政權不消失,民主就不會降臨。
多少人在現在這一刻還要盲信中共?還要對它心存期望,希望它能夠在體制裡改革?一個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政權,會在意香港人嗎?如今還在請求共產黨給予「一國兩制」的人,都是在自欺欺人——妄想和魔鬼做交易的人,不敢犧牲,只好出賣自己的靈魂。
在香港邁向民主的道路上,最大的隱憂不是共產黨和它的走狗,而是這些所謂的「溫和民主派」——「他們奉行的是所謂的『秩序』,而非公正;他們選擇要沒有緊張氣氛的消極的太平,而不要公正的積極的太平。他們總是說:『我理解你們所追求的目標,但我們不同意你們採用直接行動的方式』;他們主觀地認為自己可以為他人的自由設定一個時間表;他們生活在虛幻的時間概念裡,還不停地要求他人再等待一個更加方便的季節。」(馬丁路德金,1963)
我們必須全面否定中共。香港人並非不曾對中國發出正義和血緣的呼聲:國共內戰時,香港無條件接受難民;改革開放後,第一批回中國大陸投資的是香港人;每年六四,港人從無缺席。香港時常提醒中國人,反覆揭示中共的惡行,然對方不單充耳不聞,還要助紂為虐。因此,我們不得不「割蓆」——和所有擁護中共、港共政權的人割蓆,「戰即為敵,和則為友」。
革命需要盟友的支持,但不等於我們可以做「伸手黨」,一味幻想美國隊長從天而降,「天滅中共」然後香港人坐享其成。要記得,當年美國不是因為有法國支持才發表《美國獨立宣言》的,而是有《美國獨立宣言》後,才有盟友光明正大的支持。同樣地,香港人若想得到盟友的支持,就必須拿出「不成功便成仁」的決心。
如今,香港人受世界矚目。我們的敵人在看著我們,盟友在看著我們,投機份子在看著我們,就連我們的子孫後代也在未來的某個時空角落裏,透過史書觀看著我們。
你希望你的後代如何看待今日的你呢?這個決定權在你的手裡。
我則希望,在千百年後,每個讀過這段歷史的人都能為「香港人」的身分自豪。我希望他們是這樣評價我們的:「真正的香港人!」
文:蘅蕪君